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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朔云飞渡_63 (第2/3页)

噩梦便是,可他心爱的人还只是年轻的少女,却要经历这等遭遇!他愧为男子,竟连平生唯一所爱之人都护持不了,想来两人每一次见面,大约都不知要费对方多少心思,才能脱身出来一见,他每每相见之际,都是满心喜悦,可只怕蓉蓉却是心中郁郁,强言欢笑!

    ??及至此时,牧倾寒如何还能再耐住半分!但见银光一闪,腰侧长剑已然出鞘!北堂尊越眼中浮现出一丝狠绝,眉心一动,已将怀中的北堂戎渡松开,悍然迎了上去,北堂戎渡眼见他眸中凶光连连,知道男人已动了杀心,不觉失声道:“……别!”

    ??声音顿起,北堂尊越似是微一犹豫,眼中敛去了嗜血之色,只是不待他有所反应,一道凛冽的剑光已挟着风雷之势,直逼近前!

    ??北堂戎渡眼看着两人动起手来,一时间心中大乱,竟不知如何是好,但他到底心性坚稳,转眼之间就已冷静下来,眼神一凝,既而也不说话,只朝着岸边快步走去,而北堂尊越与牧倾寒眼下虽是厮斗,却仍然察觉到北堂戎渡已经离开,便见北堂戎渡大袖翻飞,一掌击出,将牧倾寒逼退一步,自己则飞身亦朝着岸边而去,眨眼就已一手抄住北堂戎渡的腰,纵到岸边那条来时所乘的船上,却见身后白影闪动,牧倾寒也已随之而来,北堂戎渡眼见不好,只怕北堂尊越当真将牧倾寒打杀了,牧倾寒虽是武功极高,却毕竟尚自不及北堂尊越,念及至此,便清叱道:“……你别过来,回去!”

    ??他满面急色,牧倾寒看在眼里,却只当他忧心自己被北堂尊越所伤,一时间心中又是欢喜又是苦涩,喜的是心爱之人明显担心忧虑自己,孰近孰远,一看便知,苦的是自己枉为男儿,平生亦是矜傲,如今竟却连唯一所爱之人也保护不了,令其受人挟持侮辱!一想到眼下两人之事被北堂尊越所知,此番回去,蓉蓉还不知会受到何等折磨,心中登时血性上涌,什么宗门家人等等,统统尽皆暂时忘怀,满心只剩了一个人,豪气顿生:只为了天下间这一个叫‘蓉蓉’的女子,纵是一死又何妨!但教自己拼了性命,也要与这北堂尊越同归于尽,自此放了蓉蓉自由,若能如此,又怎惜这一身!

    ??思及至此,眸中一片清明,面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与淡淡冷冽,提剑飞身纵上船头,目光定定看向北堂戎渡,眼底温柔之色毕现,兼有不舍之意流转,道:“蓉蓉,他既辱你,我自要他偿还……”说罢,依旧凝凝看住伊人如花容颜,想起自当年初识之际直至今日,两人之间每番小事,一桩桩,一件件,都尽数涌上心头,一时间心中百味交杂,深深看着北堂戎渡,柔声道:“你有心事,怎么不跟我说……蓉蓉,你虽委身于他,可牧倾寒在你心中,莫非却是那等迂腐之人么。”

    ??这一席话听得北堂戎渡莫名其妙,但他何等聪明,心念急转间,又见了牧倾寒反应,略略转念之际,一时间猛地疏通了来龙去脉,顿时哭笑不得,心中直呼误会,但见了牧倾寒此时眼中满满的痴心之色,那一腔深情,却又令他怎笑得出!忽想起当初那一句‘我心中唯有你一人……无论你做过什么’,顿时好似心底一方软处被烫得一缩,翻翻滚滚,满心仿佛有话欲出,却脱不出口,脑海中忽浮出牧倾寒曾说过的‘我不信你心里,连半分情义都没有’的话来,一时之间,竟是吐不出只言片语。

    ??蓦然间腰中一紧,却是北堂尊越一手揽紧了少年的腰,森然皱起眉头,冷冷道:“……再不走,就死。”他亦是极通透之人,此时自然也猜出了大概,又见北堂戎渡面上神色复杂,眼波不定,就知其对牧倾寒决非毫无半点情意,心头不由得妒火连天,愤怒无以,倒果真像是属于自己的禁脔被旁人动了一样,眼中隐隐择人欲噬。

    ??牧倾寒听闻,却连看也不看北堂尊越一眼,只是凝目望向伊人,道:“蓉蓉……”北堂戎渡心念一动,面上同时做出一副隐隐的哀求之色,忽道:“你但凡若想要我安然无事,便走罢。”牧倾寒微微一顿,随即想到若是自己无法与北堂尊越玉石俱焚,北堂尊越恼羞成怒之下,只怕要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的心爱之人,他对于自己的生死并不看重,却舍不得心上人受半点痛苦,想到此处,着实委决不下,满心乱得几乎炸开,半晌,终究薄唇紧抿,深深看一眼北堂戎渡,突然间白影闪动,已飞身离开了此船。

    ??眼见白衣人终于渐渐消失在夜色当中,北堂戎渡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,放下心来,却突然间又皱起了双眉,看向身旁的北堂尊越,没好气地道:“爹你做什么啊,好好儿的,怎么——”

    ??他话只说了一半,就被打断,北堂尊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森然道:“怎么,本座打断你的好事了?”北堂戎渡听着这话诡异得很,再仔细一看,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深深映在男人幽暗的眼瞳里,他不知怎地,从心中忽生出一丝仿佛不大好的预感,好象那是什么令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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